乌鸦Ax

记录者,在路上。

【猩潮】白色

  ·前黑帮大佬猩×公司总裁潮

  ·清冷温柔钓系王瀚哲×A爆表带点dom属性有钱人马浩宁(是的,还是疯批小马),成人互钓,双恶人,猩潮不逆!(游刃有余的王哥写腻了,来点别的带感的)

  ·包括但不限于:微血腥暴力,意识流H,陪睡……

  ·一句话简介:

  看到老同学站街怎么办,答曰,直接包夜

  ·久违的一发完,全文7.8K


▶注:猩潮从头到尾,感情双向

  

  

  玻璃酒杯填满,辛辣的液体在水晶灯下晶莹剔透,处处诱惑。身旁的白领点头哈腰,就差把唇角扯裂再缝上去。

  

  马浩宁习惯这种讨好谄媚,敷衍地笑笑抖抖烟灰。

  

  酒杯里闪过扭曲的人影,马浩宁一抬眼,就看到全场的焦点。他穿得不少,但比赤身裸体还要性感。这种性感不女气,而是温柔和若即若离带来的冷漠引起的视觉冲击。

  

  白色V领衬衫紧贴他的身体,颈饰简约单调,不紧不松地挂在脖子上勾勒喉结。他眼神迷离地低头,轻轻咬住一根火柴。燃烧的星火让漂亮没有温度的眼睛,升起一股割裂的暖意。他弯腰给客人点烟,起身时候嘴角浮现若有若无的弧度。

  

  男人用脸贴着钞票,却和纸醉金迷格格不入。

  

  有种不属于他身份的傲气。

  

  马浩宁看到王瀚哲的第一眼有些恍惚,但他弯腰用嘴点烟,马浩宁刚好看到脖子上的痣。按理说长相一样,特征一样,名字一样就可以和记忆里的老朋友对上号。

  

  但……

  

  记忆里温柔痞气,总爱调戏他的王瀚哲怎么可能是眼前这位给男人陪睡的头牌。

  

  马浩宁敲敲桌面,对身旁的人勾指。

  

  “他是谁?”

  

  白领弯腰凑过去,顺着他的视线看眼王瀚哲,回头冲马浩宁谄笑。

  

  “马总是对他感兴趣?”

  

  马浩宁轻笑一声掐掉烟,双臂张开扶着沙发背,身体后仰微微眯眼。周围气压猛的变低,白领不明所以,还想继续开口。马浩宁垂眸盯着他,语气认真,话里却带有浮夸的嘲弄。

  

  “工作丢了是小事,小心把自己搭进去。”

  

  他的后背渗出冷汗,头压得更低。从别人视角看,他低头的动作像是埋在马浩宁腿间,跪着做些不可描述的事情。马浩宁坐直身体,捏住他的下巴,猛的抬起来对视。

  

  手指捏得用力,他疼得皱眉,却还是勉强扯出一抹笑容。马浩宁就喜欢他忍疼的模样,轻轻抬脚放在他的腿间,鞋尖落地,鞋跟慢慢踩过去。他的脸色煞白,死死咬牙。

  

  马浩宁眉头舒展,嗓音低哑。

  

  “在我面前自作聪明,会适得其反。”

  

  暧昧的呼吸喷洒在他的侧脸,他疼到晕眩,双腿都在痉挛打颤。马浩宁挑挑眉,轻轻移开皮鞋,指尖到手背挑逗般拍他的脸。

  

  “去,把他叫来。”

  

  他踉跄起来,一瘸一拐地走到王瀚哲旁边。周围太吵闹,马浩宁听不清他们在说什么,但依稀能看到王瀚哲说话的口型。

  

  “给多少?”

  

  对视停留仅一秒。

  

  马浩宁勾勾唇,眼神盯着他继续喝酒。

  

  这家夜总会背后有势力,一直在暗地里搞秘密活动。马浩宁并不常来,这次是被酒场朋友拉着过来的。房间已经开好,马浩宁还坐在大厅静静看他们吃喝嫖赌消磨时间,这不,时间消磨着消磨着就见到以前的老朋友。

  

  曾经的好学生,现在站街出来卖?他的老师要知道,不得直接气吐血?恐怕棺材板都压不住吧。上次同学聚会老师还在感叹,说马浩宁上学期间总惹他生气,没想到进入社会这么就坐上公司总裁的位置,为人和善,讲话幽默,待人彬彬有礼。

  

  和善?

  

  彬彬有礼?

  

  这是变相骂他斯文败类吧。

  

  老师年纪不大,也就比马浩宁大个十几岁。没想到英年早逝,死于车祸。

  

  撞得稀烂,尸体不忍直视,殡仪馆的人都没法给遗体做修复。

  

  转眼间,王瀚哲已经站在他面前。

  

  “先生,有什么吩咐吗?”

  

  他的声音和记忆里的一样,只不过更为磁性。像已经熟透的果实,被人采摘碾压过多次,非但没有腐烂,还更加香甜勾人。

  

  马浩宁的身体燥热,并没有抬头。

  

  “我还以为你们这儿的头牌,不会问这种无趣的问题。”

  

  他站在原地不说话,马浩宁对身后的人挥挥手。下属在茶几上放下皮箱打开,里面是一沓沓的纸钞。他没去看王瀚哲的表情,身体后仰,嘴里叼根新烟。

  

  “给我点烟的钱,够吗?”

  

  头牌脾气不好,对谁都敢甩脸,除非钱到位。花钱能得到的快乐,轻而易举。马浩宁最不缺的就是钱。

  

  站着的人依旧没回答他的问题,反倒开始解扣脱衣服。马浩宁轻轻摇头阻止他,他的手顿在衬衫前,就这么杵着不知道往哪儿放。马浩宁不喜欢青涩的,他总是嫌调教麻烦。

  

  不过……

  

  如果是眼前这个人……

  

  马浩宁的鞋尖勾住他的裤腿,轻轻往上撩。王瀚哲的腿又细又长,他看得指尖都兴奋颤栗,顺着身体曲线微微抬眼,嗓音低哑,透露着不容忤逆的压迫。

  

  “跪下。”

  

  如果是王瀚哲……

  

  那他有的是耐心……

  

  “让我看看,你值不值这个价。”

  

  人的想象力无穷,特别是被酒精刺激后,在暧昧成瘾的氛围下,更适合脑补些东西。就比如,王瀚哲凑过来,用牙齿咬住拉链,再双眼迷离地轻轻扯到一边,给点特殊服务。

  

  他确实跪了,没有任何犹豫。

  

  冷静自持在看到纸钞的那一刻荡然无存,但他还是清冷,没什么火热的举动。周围坐着的人看戏一样看过来,呻吟声依旧。他们的眼神下流,死死盯着他看,拥着怀里的人更加用力。

  

  王瀚哲双手撑地,用四肢慢慢往前爬。

  

  距离不远,他抬头咬住马浩宁的领带,轻轻往下拽。马浩宁顺势弯腰低头,就快要贴到他的侧脸,呼吸交织缠绕,唇和唇的距离只剩个不经意。

  

  如果是索吻,他就给王瀚哲一巴掌。

  

  马浩宁静静等着他的下一步,他却拉开距离,拿起烟叼在嘴里点燃。

  

  缓缓吐烟圈。

  

  侧脸埋在烟雾里,身影若即若离。

  

  烟是夜总会买的,衣服是夜总会提供的,场地用酒精消毒过很多次,但奢靡的痕迹永远不会消失。他身处喧嚣,连前往人世的资格都没有。他的躯体在这儿,灵魂却神游天外。

  

  没人看出来,毕竟他的伪装无懈可击。

  

  只要一脸媚态,只要装出男人怜爱的模样,这群精虫上脑的下半身生物,就什么都察觉不出来。

  

  除去马浩宁。

  

  他用鞋尖抬起王瀚哲的下巴,鞋跟下滑拍拍他的脸,声音含糊不清。

  

  “专心。”

  

  王瀚哲愣怔,猛的吸烟呛到自己,死命忍着不咳嗽,眼眶憋得通红还有生理盐水。马浩宁看得兴奋,双手搭着沙发背,微微抬起下巴后仰着脖子。王瀚哲站起来凑过去,弯腰点烟。

  

  星星点点的红色,顺着他的烟纸点燃另一卷烟纸。烟味呛鼻,他皱眉后退几步掐掉烟头,握拳忍着咳嗽的欲望。

  

  他不抽烟,不论多少次都习惯不了烟味。

  

  点烟任务完成,王瀚哲提起一整箱的钱就要离开。马浩宁的下属拦住他不让走,他回头看马浩宁,对方笑眯眯的,刚好抽完半支烟。

  

  抽烟的嗓音更哑,和酒精同理。

  

  “就这?”

  

  笑容不达眼底,正变相告诉王瀚哲,他刚刚做的程度不足以拿走这些钱。他自己心里也清楚,换作别人他可以选择过火的方式,但对马浩宁,他只有这个,没别的了。

  

  “您的心动无价。”

  

  王瀚哲说这话的时候,语气没有变化。马浩宁听得一愣,这才察觉自己的心跳过速。他鼓掌低笑,摆摆手让下属别拦王瀚哲。

  

  “我喝醉了,你送我回去。”

  

  他说得脸不红心不跳,酒桌上的酒杯还没怎么动。

  

  “这不符合规矩。”

  

  言外之意,钱没到位。

  

  马浩宁点点头,又扔几箱纸钞下去。

  

  “这回符合规矩了吗?”

  

  “先生,我不会离开白色。”

  

  夜总会的名字叫白色,给死人盖的白布颜色。马浩宁轻笑一声,一脚踹开皮箱。里面不是纸钞,是黄金。他充满笑意地盯着王瀚哲,内心笃定他会打破所谓的“规矩”。

  

  “规矩没有您的快乐重要。”

  

  看啊……

  

  向金钱妥协了……

  

  他张开双臂,一副索要抱抱的姿势。

  

  “抱我回家陪睡一晚,这些就都是你的。”

  

  王瀚哲倒是没拒绝,走到他旁边直接拦腰横抱。怀里的马浩宁没想到会是公主抱的姿势,他皱眉想骂他,又怕摔下去,只能勾住王瀚哲的脖子贴紧。

  

  他没喝酒,王瀚哲在他来之前就陪客人喝了几瓶兑药的,现在药劲儿上来,趴在副驾驶上喘息着蹭来蹭去。

  

  原本是王瀚哲送他,现在变成他送王瀚哲。马浩宁的表情肉眼可见的难看,副驾驶上的人难得保持清醒,问他晚上有没有别的项目,需不需要买套。

  

  马浩宁扶额,强忍着把他踹下车的欲望。

  

  “不用买,家里有。”

  

  身旁的人喘一路,蹭一路,现在好不容易到家门口,却没了反应。马浩宁皱眉凑过去,用手探探他的额头,全都是冷汗。

  

  无奈小声问一句。

  

  “王瀚哲?”

  

  依旧没反应。

  

  “瀚哲!”

  

  王瀚哲猛的抬头,双眼迷离,过了大约三秒钟才紧紧抱住他,在他耳边轻声叫儿时的昵称。

  

  “小潮……”

  

  这声倒把马浩宁叫懵,他嘲讽地勾唇。

  

  “哟,我还以为你贵人多忘事,把我忘了呢。”

  

  “好难受……”

  

  他继续蹭,到处点火。马浩宁一阵火大,醋意夹杂愤怒直接甩他一巴掌。

  

  “不清醒就别他妈碰我。”

  

  “对……对不起……”

  

  王瀚哲懵懵道歉,乖乖坐在原位一动不动。他的双颊潮红,身体颤抖,双眼又开始迷离,后仰着头靠着车窗呜咽。

  

  这是药物过量了。

  

  要不是惹不起,他真的很想把白色扬了。

  

  车已经开到别墅门口,外面还在下雪。这雪下了三天三夜还没有停,地上都是厚厚的积雪。王瀚哲穿得薄,不下车都冷得哆嗦。

  

  而且很难自己走路。

  

  身高差摆在那儿,抱进去有点费劲。扶进屋里还是可以的。马浩宁低头,用双手大拇指划过额前碎发,面无表情。

  

  最后还是用了最不靠谱的方案,他抱王瀚哲进屋直接摔到沙发上。马浩宁扶腰站着看他蜷缩身体,摇摇头走进厨房煮粥,倒水,再拿药过去。喂药手法逐渐暴躁,他捏着王瀚哲的下巴逼他张嘴,把半瓶水灌进去,全然不顾他的咳嗽。

  

  “我花那么多钱买你一晚,是来给你当保姆照顾你的是吧?”

  

  “可以……做……”

  

  他说得艰难,吃完药更加迷糊,大脑昏沉,手指都动不了。马浩宁冷冷瞥他一眼,啪得放下水杯,话从齿缝挤出来。

  

  “我不和嗑药的人睡。”

  

  王瀚哲昏睡后,他的脸色才缓和,坐到王瀚哲床边,温柔抚摸他的侧脸。手指滑到后颈,慢慢向下伸进衣服。他的皮肤光滑细腻,马浩宁的神色愉悦,手指却传来异样的触感。

  

  他皱皱眉,直接脱下王瀚哲的衬衫。

  

  后背全是伤口,新伤旧伤交错,右肩膀往下还有条疤痕,不像被鞭打出来的,更像被砍了一刀。他心率过速,一阵郁结,呼吸闷在胸口出不来。马浩宁扶额叹叹气,躺在王瀚哲旁边,伸手抱住他。

  

  儿时的记忆有些模糊,学生时代的倒是清晰。他直接想到失眠,不论怎么回忆都无法把怀里的人和记忆里的王瀚哲画上等号。

  

  唯一确认的是,只要遇到王瀚哲,他的举动就会疯狂,根本无法保持理智。

  

  白色不能惹,不然他不会送王瀚哲回去。

  

  车上没人说话。

  

  他仍然不相信王瀚哲自甘堕落。能待在白色陪睡,肯定被逼无奈。或许比这严重,他背后有势力在控制他,所以只能待在炼狱,无法选择,无法挣脱。

  

  不论什么原因,都和马浩宁无关。

  

  不论以前还是现在,他们都是肉体关系。

  

  唯一不同的是,多年前王瀚哲什么都没留下,人间蒸发。马浩宁看着他的过往,想要怜爱拥抱都做不到。现在人还在床上,只要睁眼就能看到,距离不远,抬手就可以相拥。

  

  他却亲手,推他回去。

  

  呵……

  

  本来就是肉体关系……

  

  小插曲结束,他们的生活还是没有交集。

  

  马浩宁没有回别墅,漫无目的开车绕几圈后,开到老家院子。老家荒废没有人住,客厅天花板还有个大窟窿,雪顺着这里落下来,厚厚一大片。马浩宁穿羽绒服进来,还是觉得冷。

  

  以前逃课,他会来这儿躲。

  

  倒也不是讨厌学习,是因为小时候叛逆,总被大人误会之后就开始摆烂顺着大人的话当恶人。至于为什么没被开除……

  

  谁不喜欢钱呢……

  

  他看着地上的雪,轻轻皱眉。

  

  白色,精液的颜色。

  

  窗外的雪还在下,不知道要下到什么时候。院子里的积雪越来越厚,马浩宁待在家里也还是能感觉到那股冷意。房子里的暖气停止供暖,木窗也没贴塑料膜,一直吹冷风。

  

  他来回渡步,打开手机拨电话。

  

  还没怎么响铃,电话就接通。他冷得哆嗦,快步走出房门上车。

  

  “让王瀚哲过来。”

  

  “这……马总,他被人包夜了。”

  

  电话那头的经理还在谄笑,无比刺耳。

  

  他又一股无名火升起来。

  

  “被谁?”

  

  “客人隐私我们不好透露。”

  

  他挂断电话,随手扔在副驾驶座。

  

  别人包了就包了吧……

  

  无所谓……

  

  跑车跑了几圈,最终还是停在白色门口。马浩宁直接闯进去,不顾工作人员的阻拦冲到经理办公室,阴沉着一张脸要人。

  

  “他在哪间房?”

  

  经理勉强保持微笑。

  

  “马总,您这就有点不符合规矩了。”

  

  规矩?

  

  又是规矩……

  

  他点点头,猛的抬眼看向经理,死死盯着对方,声音不大,压迫感强。

  

  “我给你两个选择,一,告诉我房间号。二,我一间一间自己找。你知道这两者的区别吗?前者,不论他被玩儿成什么样,我都当做无事发生。后者……”

  

  马浩宁笑得温柔,声音很轻。

  

  “我杀客人,你坐牢。”

  

  经理瞳孔剧缩,笑容再也挂不住。

  

  “马总?您是在威胁……”

  

  马浩宁打断经理的话,眼神愈发疯狂。

  

  “三秒钟给你考虑。”

  

  每一声都狠狠踩着他的神经。

  

  “三,二……”

  

  他闭眼咬牙。

  

  “3605!”

  

  “很好。”

  

  马浩宁微微点头,一脚踹开门出去,直奔3605号房。夜总会白色房间隔音不好,是故意为了满足那群客人的恶趣味。整个楼层都是污言秽语,唯有3605一点声音都没有。

  

  内心有种不祥的预感。

  

  他刷卡进房,一眼看到浑身赤裸被吊在半空的王瀚哲。他双眼空洞,毫无生气,四肢被束缚,只有微微起伏的胸口告诉马浩宁他还活着。

  

  “你他妈谁啊!”

  

  客人皱眉想要叫人,马浩宁过去一拳打翻在地,再用旁边的红色绳子绕他的脖子往后拽,差点把人活活勒死。

  

  控制吊绳的开关在床边,马浩宁按下去,王瀚哲极速坠落。他的心脏骤停,连忙松开,才不至于把人摔受伤。王瀚哲的手臂还在渗血,有两三处明显的针孔痕迹。

  

  这是……

  

  被注射了。

  

  他的眼眶微红,带着鼻音轻轻问。

  

  “热还是冷?”

  

  没有反应。

  

  “王瀚哲!”

  

  还是没有反应。

  

  “王哥……”

  

  他的指尖微颤,顺着声音看过去,眼神还是没有聚焦。马浩宁心脏抽疼,勉强笑笑,抚摸他的侧脸,低头温柔诱哄。

  

  “乖,告诉我热还是冷。”

  

  “冷……”

  

  他脱外套给王瀚哲披上,视线扫视一圈都没有找到衣服。马浩宁低头凑到他耳边,柔声问。

  

  “哥哥,你衣服在哪儿啊?”

  

  “不知道……”

  

  “那我们忍忍好不好?回家就不冷了。”

  

  “好。”

  

  王瀚哲不重,唯一缺点就是比他高。他抱起来艰难,但还是选择抱走。边进电梯边吐槽。

  

  “你说说你,没事长那么高干什么,我抱起来多困难。”

  

  “我能,自己走。”

  

  马浩宁气笑。

  

  “你能个屁,闭嘴待着。”

  

  药物对他没什么影响,就是使不上力,一推就倒。马浩宁看了看自己的手,叹气把他拉起来。他裹得严实,开始颤着手自己脱衣服,马浩宁也不阻止,静静等他的下一步。

  

  他似乎,永远都在等王瀚哲的下一步。

  

  可惜这人跟没脑子一样,纯情还青涩。后背的疤痕还在,他轻轻皱眉,对着马浩宁问。

  

  “你能打我吗?”

  

  这是清醒时候说出来的话,马浩宁皱眉。

  

  “需要我跪下吗?主人。”

  

  马浩宁揉揉太阳穴。

  

  “你坐着吧。”

  

  他视若珍宝的崇拜者,被别人肆意践踏了。王瀚哲祈求他盖住旧疤,亲手把皮鞭递到他手里。他的心脏一阵抽疼,跪在他的身后抚摸着后背错综交错的伤口,低头亲吻舔舐。

  

  王瀚哲瞬间挣扎,反应从没这么激烈过。奈何他使不上力,推不开马浩宁,只能皱眉任由他亲吻疤痕。

  “我这么吻,会疼吗?”

  

  “不疼。”

  

  明明嗓子都哑了,还说谎。

  

  马浩宁也没戳穿他,手指抚摸他的后颈捏住,俯身低头就要亲吻他的唇角。

  

  他偏过头躲开,闷闷说一句。

  

  “脏。”

  

  不是对马浩宁说的,是对自己。

  

  马浩宁捏住他的下巴。冷脸亲上去。亲吻没有深入,就那么停留在唇瓣。马浩宁的眼眶湿润,勾着他的脖子紧紧抱住,心跳越来越快。

  

  “这个吻,我也心动。”

  

  他的声音闷闷的,带着鼻音。

  

  “给你多少比较好?”

  

  “吻,不收费。”

  

  王瀚哲轻轻闭眼,无声落泪。

  

  “先生,您能再……给我个吻吗……”

  

  老房子还是很冷,但这次他带了碳火过去,带着王瀚哲围坐起来暖手。周围安静,只有风声,雪落下的轻响,还有燃烧的木柴。他一抬头,就看到天花板的窟窿。

  

  不规则的圆形外面,是整片夜空。

  

  他和王瀚哲背靠背坐着,良久,他才出声。

  

  “叫我名字。”

  

  “我不知道你叫什么。”

  

  王瀚哲没反应,两三分钟后才像有延迟一样回应。马浩宁不恼火,带着笑意迅速接上话。


  “我叫马浩宁,你的老同学。也是你的笨蛋同桌。总是抄你作业,自习课吃东西还一直让你背锅。上课给喜欢的女孩子传纸条,总让你递。有次带着你翻墙出学校,你答应了。说只要我开心,炸学校也可以。”


  “这不像我会说出的话。”


  “好吧,当时你说……”

  

  他清清嗓子,声音不大,故作浮夸地拖长音。

  

  “马——浩——宁——啊——怎么又翻墙,你这一翻墙被抓啊……”

  

  他停顿一会儿,良久才待着鼻音继续说。

  

  “被训的永远都是……”

  

  话说一半泣不成声,他止不住哽咽。

  

  “被训的……永远都是王哥……”


  王瀚哲没有回头看他的狼狈,就像马浩宁知道他有多不堪,还是会选择亲吻他一样。

  

  “别哭啦。”

  

  声音很轻。


  “叫我名字……”


  “抱歉,我没有听清。”


  马浩宁吸吸鼻子,擦眼泪。

  

  “其实我没有过喜欢的女孩子。”


  “嗯,我知道。”

  

  他们就这样一人一句搭着话。


  “这句听清了是吧?”


  “嗯。”


  “你就是个混蛋……”


  “所以尽早离开吧,小心倾家荡产什么也捞不到。”


  “用得着你说?像你这种人……”

  

  马浩宁皱眉,嗓音沙哑。

  

  “没人会喜欢。”


  夜晚静悄悄的,没有拥抱,没有做爱,他们就背对背看星空,看到碳火熄灭,整个客厅都要被白雪覆盖。他的睫毛结霜,这才揉揉眼睛站起来,头也不回地离开。

  

  短暂的救赎,只是又一个小插曲。

  

  他救不了王瀚哲,他自己都自身难保。他只会成为给予王瀚哲苦难的根源之一。他们都是彼此生命中的过客,他不知道王瀚哲为什么落得如此境地,王瀚哲同样不知道马浩宁承受的一切。

  

  每一步,都不是自己想要的。


  对王瀚哲而言,呼唤名字远比卑微的爱还难以启齿。

  

  他说他不会离开白色。

  

  其实……

  

  是他离不开。

  

  

  

  车又停在白色门口,只不过这回马浩宁没有下车。

  

  司机回头面露喜色。

  

  “马总,雪停了!”

  

  马浩宁没理他,一直看着白色门口,一直看不到想见的人。

  

  只有他自己知道,那晚压在心底没法说出的话是……

  

  我带你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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