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茄猩】逃
·老番茄×王瀚哲
·白切黑高端绿茶情人×黑切白老大
·又名
《听说了吗？有个小绿茶攻了我们老大》
·给@Taurus 麦外敷的文
·3k+短打，偏意识流
王瀚哲救了个人。
组织上下都传王瀚哲心狠手辣，但其实他本人有怜悯之心，就比如……他刚刚救了个人，约摸一分钟前。那人满脸污泥，躲在角落瑟瑟发抖，枪口离他只有一指远，王瀚哲于心不忍从背后捅死试图伤害他的敌人，满脸是血地盯着他。
枪林弹雨之下他们的对视不过一秒，却透过彼此充满污泥的脸，看到了那双眼睛。
会让他魂牵梦萦数十载的眼睛。
老番茄觉得传言有误，这只是一个披着死人皮，徒手抓着荆棘浑身是血地驱赶外来者的……暖阳。
他有名字，有代号，有任务，却在这一刻不受控地对王瀚哲摇头。
“你叫什么？”
“……不知道。”
落在身上的视线多停留了一秒，他心里的愉悦让他自己都觉得心惊。原来一见钟情不是说说的，他对王瀚哲的占有和渴望远超理智，像病毒一样扩散至全身的细胞。
这种感觉像赌博上瘾，即便他还没有碰到牌和左轮手枪。
1.
“一杯威士忌就好。”
他的声音平淡，坐在吧台旁眼底暗沉。
从王瀚哲救他到现在已经过去了一年，他以上下级的身份陪伴王瀚哲至今，本以为距离可以一直如此缩减，王瀚哲却订婚了。
未婚妻很漂亮，优雅大方身手了得，最主要的是可以帮助王瀚哲巩固势力。
他们会在一周后结婚。
酒精没有起到麻痹大脑的作用，反倒越喝越清醒。这是他自己得出的结论，因为越喝心脏就越疼，醉酒的人又怎么会疼。
别人眼里就不是了。
酒吧老板看着流眼泪烂醉如泥的老番茄，皱眉咬着牙拨通电话：“老大，你植物园的番茄赖我这儿不走了……”
电话被夺走，老板愣愣看着站起身阴狠盯着他的老番茄，心里一阵发毛。
“哈，别听他瞎说……我没醉……”他拿着电话嘟囔几句，末了又笑着加了句：“瀚哲……”
听得老板手里的酒瓶都差点摔地上。
惊世骇俗也不过如此。
组织里还没人敢这么称呼王瀚哲。
老板就算和王瀚哲关系好，也没有这么叫过。
他甚至觉得眼前的醉鬼可能不会活着看到明天的太阳。
外面又起风了。
雨也在下，是细雨，但对老番茄而言还是很冷。
霓虹灯照在他的脸上，他停在路灯下面眯着眼听耳边的嬉戏打闹。胡同尽头有三个孩子大声用木枝玩儿着游戏，是勇士拯救公主的烂俗戏码。他却听得认真，也看得认真，甚至蹲在地上勾着唇角问：“结局怎么样？”
孩子们面面相觑，长得最矮的那个站出来挑眉：
“勇士迎娶了公主。”
“骑士也在守护公主，为什么不是骑士娶公主？”
“这……”
小孩子一瞬间皱眉，噘着嘴仰起下巴：“那你说故事会是怎么样的？”
“我觉得……”老番茄笑得一脸童趣和认真，“骑士应该囚禁勇士，日夜亵渎，占有己有，在他身体里刻上自己的名字，让他喘息着一遍遍地叫……”
他的声音越来越小，笑容愈发肆无忌惮。
“别教坏小孩子。”
熟悉的声音让他的笑容僵在脸上，“我哪有……”
他转身，心跳有一瞬的停顿，接着再听不到其他。
咚咚……
咚咚……
咚咚……
2.
雨，霓虹灯，心爱之人。
还有他唇角心满意足的弧度。
雨，霓虹灯，不再属于他的爱人。
还有他僵在脸上的笑容。
雨，霓虹灯，从未属于过他的暖阳。
还有无声崩溃在阴影中，狼狈不堪的他。
事情到底是怎么发展成现在这个模样的……
王瀚哲的皱皱眉，将手里的塑料袋扔给他。
不出所料，又是一杯果汁。
这人是真把他当小孩子了吗？明明年龄比他小，还装作一副老成的样子训他，教他，哄他。
或许不是装的，是被逼得不得不老成。
老番茄把果汁轻轻放在地上，起身将王瀚哲扯到怀里笑着叫他：“瀚哲……”
“我是不是对你太好了，你的胆子越来越大了。”
不用看，老番茄也知道王瀚哲正在皱眉思考。
“我还有更大胆的你要不要？”他笑得动人，捏住王瀚哲的后颈吻他的痣。王瀚哲的身体一僵，垂眸盯着他发出几声若有若无的喘息。
平日里老番茄装乖巧惯了，这样强势撩人的一面勾得王瀚哲口干舌燥。他早在一年前就已经查到了老番茄的底细，对方愿意装作无辜的小白花，那他也乐意陪着演。
权当消遣。
但时间一久，这份消遣竟然会成为一把刺向心脏的刀。离得近，竟然也无法相拥。
即便是负距离，也怎么都碰不到灵魂。
“我不想努力了，你包养我吧……”他温热的唇缓缓向上，强行轻吻王瀚哲的唇瓣，手更是不安分地游走，直到被推开。
王瀚哲的耳根彻底红了。
他轻笑，更加肆无忌惮地强吻：“明明很有感觉，躲什么啊？”
雨越下越大，他们在亲吻。
霓虹璀璨，暖风微醺，都不及他们对视时候眼里划过的光。
像遥不可及的星辰。
近在咫尺，摘手可得。
但他选择了遥望。
3.
醒来是在老番茄的床上。
他的身体痛得快散架，穿好衣服出房门的时候底下人看他的眼神明显不对劲。是那种想看又不敢看，八卦又不敢八卦的神情。
王瀚哲又深深反思是不是真的太惯着他们。
直到镜子里倒映出他青紫的脖子和吻痕，而且身上的衣服似乎还不是他自己的。他看着镜子舔了舔后槽牙，无声骂了句脏话。
本该日复一日的平静生活也变成了不停捉弄老番茄。他心里窝着火，那份从容淡定荡然无存，贴着老番茄的身体将人整个圈在怀里，带有薄茧的手摸着老番茄握枪的手腕。
“枪拿稳！”
他的声音带着咬牙切齿的意味，怒意明显让老番茄都不自觉紧张起来。
主要是贴得太近，鼻息也太近，温热暧昧的呼吸轻轻地碰着他的后颈又偷偷钻到衣服里惹得他浑身颤栗。
“怎么？半年没检查你的功课，枪都不会握了？”
在他人眼里他们可能在训练场里训练，只有老番茄知道身后的人每每说话都要故意咬着他的耳朵，甚至还拿舌头去舔。撩拨和引诱太明显，他怕王瀚哲再说一句，自己就忍不住扔掉枪就地推倒他。
也不一定，或者握着枪推倒更好。
“老番茄，你还敢走神？”
这声称呼咬字很重，配上他微微暗哑的声音，勾得老番茄闭上眼叹气。
这要还忍得住，他就真不是人了。
手肘迅速往后用力，王瀚哲躲开的间隙里他们的体位颠倒。
老番茄举枪对准他，心里又升起那股恶趣味和渴望。
“叫声茄哥就不杀你。”
外面的人根本不知道里面发生了什么，他们听不到他俩的声音，只能靠着看到的画面猜测老番茄可能要造反，但关键他们老大……还在笑，那嘴角不可抑制的弧度和眼里的温柔挑逗……
嘶，他们只能面面相觑干着急。
如果是造反，那闯进去制服老番茄，有功。
如果不是……那他们十个头也不够王瀚哲玩儿的。
酒吧老板握着酒杯轻轻一笑。
呵，造反？那明明是人家小情侣之间的情趣。
这群无知的单身狗啊。他自从听过那句“瀚哲”之后，人已经从震惊和嗤笑中缓了过来，改成对老番茄酒水免费。
笑死，他老大保养的小情人，那不得抱紧大腿。
“你觉得你能杀我？”王瀚哲冲他挑眉，被枪口对准也不慌。
“我感觉杀不了，但不试试怎么知道呢。”他笑着手指碰上扳机，眼神愈发露骨：“给你最后一次机会，瀚哲，叫茄哥。”
“茄茄别闹。”王瀚哲低头看着手机，轻轻皱眉。
老番茄愣怔片刻，嘴角疯狂上扬，轻咳一声：“哦——”
他乖巧放下枪，猛的对准靶子开了一枪。
正中靶心，分毫不差。
训练场那一出，闹得传言四起。
王瀚哲在迎娶人家大小姐之际，保养了小情人，还特么是男的。
这句话以各个形式疯传，最终传到人家未婚妻耳朵里。温柔的未婚妻隔天就跑过来，红着眼眶质问王瀚哲。可惜没有安抚和解释，只有冷冰冰的枪口。
王瀚哲阴沉着一张脸，眼底毫无温度地盯着她。
“我是不是跟你说过，不准动我的人。”
昨晚的老番茄浑身是血，一如最初王瀚哲救他的时候。他明知道老番茄是演的，却还是尽心尽力地陪着他演。
没人能伤到老番茄。
既然他想除掉那个女人，那他就帮忙除掉。
杀个人而已。
4.
世界上那么多人，每个人都身不由己。
但能抗争到底的少之又少。
这是座巨大的囚笼，压得人连喘息都做不到。
逃亡之路不乏枯燥。王瀚哲觉得枯燥，他并没有那种在生与死之间徘徊的恐惧感。内心无波无澜的像平静的海面一样。也只有老番茄能给到慰藉。
“茄哥，点烟。”
他的声音和他的人一样静悄悄的。
有时候老番茄想牵着他的手告诉他，“不要那么压抑自己。”
话到嘴边还是会往下咽。
他又有什么资格去给予不痛不痒的安慰？
就像曾经王瀚哲对他说的一样，能走出困境的只有自己，能救赎的也只有自己。他的人生没有低谷，所以不要难过。
仅有的一束阳光从屋顶落下来，不偏不倚刚好绕过他们。
他们在阴影里，只有微弱又呛鼻的星火陪伴。
没有那么亮，但足够了。
足够温暖了。
老番茄单膝跪在地上，在他吐烟圈的空隙拽着他的领带吻上去。
逃吧，不需要其他言语。
逃吧，逃离世俗纷争。
逃离纸醉金迷，逃离枪林弹雨，逃离这一切。
他躺在床上，眼眶通红，声音微哑哽咽：“茄哥，抱我。”
近乎没有任何犹豫，老番茄压着他，温柔地亲吻。
“王瀚哲，以后我疼你。”
阴影里的暖阳和烈日下的阴影慢慢融合。
交界处模糊不清像水波，也像血肉模糊的伤痕。
老番茄轻轻舔舐亲吻他的伤口。
手指轻轻勾勒，王瀚哲即便已经无法思考，但还是清楚地将那三个字刻入血肉。
张秋实。
多浪漫啊，比直截了当的示爱要高级得多。
他胡乱想着，嘴角勾起一抹弧度。
斜阳如血。
逃亡之路迎来尽头，他的太阳穴抵着枪，眼睁睁看着张秋实笑着跳下崖。
很奇怪，他的心里只有平静，没有丝毫波澜。
威胁他的人觉得心愿得逞，他却用毫无温度地眼神看着他们，像个破碎的精致玩偶一样，疯笑着跟着张秋实跳崖。
残阳如血。
“王瀚哲这不公平！”
“哦？”王瀚哲单手支着侧脸笑眯眯看他，“三点钟方向。”
“……靠！”老番茄故作生气地瞪了他一眼，架着枪下车。
时间前后才十分钟。
他喘息着坐在副驾驶上，扣上安全带无奈闭眼。
“下次必须你去！”
“我男人刚刚杀人的样子好酷。”
王瀚哲说得认真，他也认真听着嘴角上扬。
“还要我去吗？茄茄——”
“不用了，都我去。”
在老番茄看不到的角落，某人得意地勾唇。
他即便没有看也知道恋人的反应，同样跟着他笑。
似乎做个自在肆意的末日逃亡情侣也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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